新春风景异最奇天鹅多

　　　　　　　　　　　　　　　　　　　　　武汉援疆教师　　柳福文

新春伊始，武汉春暖花开。我返疆前日，艳阳高照。我在充满诗情画意的洪山高中赏花拍照，其乐无穷。新广场莺歌燕舞，美长廊鸟语花香。这让我对家园的眷恋油然而生。顿觉一亭一柱皆为画，一草一木都是情。这是我工作、生活十多年的地方，往日的记忆如彩屏的镜头一一绽放。
一晃，寒假将尽，次日清晨就要离汉返疆，去继续接受那冰刀霜剑的考验。此时的心情只有天涯的游子才会知道！然而，援疆是人生难得的洗礼，我得坚持，直到凯旋!
天公有意，爱妻有情。次日晴朗，上午十点，我在金日的辉映和妻子的目送中飞向蓝天。心在不舍之后，居然逐渐荡漾起来——
看!飞机下，仙楼含笑，琼阁点头，云山挥手，雾海起舞。红日吐辉，好像在为我们的机翼镀金。尤其是在天山上空，鸟瞰大地，顿觉奇异非常!山又高又大，无边无际。千里冰封，万里银装，连绵起伏，如同海浪。那有如刀砍斧劈的戈壁，让人想到一个个戍边英雄的铮铮铁骨。那一望无垠的戈壁滩，让人想到一个个爱国志士的博大胸怀。我的心里禁不住涌出四句诗来：
莽莽天山千里银，
铮铮戈壁万仞钢。
树树恭举琼花手，
刷刷军礼敬头上!
下了飞机，眼前银装素裹，玉树琼花，但寒气如刀，雪光如剑。奇了!对这冰雪世界，我不仅没有恐惧，反而感到亲切!仿佛暖气就在身边!
更奇!我兴奋了一整夜!因为听梁老大说——滨河公园来了100多只天鹅，十分壮观!他还在QQ群里发了照片，确实震撼，乃我平生所未见。看了照片，我心花怒放，禁不住赋诗一首：
回博乐

艳阳高照银屏开，
天光雪景共徘徊。
野鸭问客新年好，
天鹅逗我痴心开。

夜长梦多，但尽是天鹅。

终于天亮，我简单过早后，直奔滨河公园。在公交车上，我远远望去，只见博河上天鹅戏水，成排成行，好像白帆点点。沙洲上野鸭成群，围着天鹅惊叫。岸上人群如织，桥上欢声如潮。
下车后，我箭步如飞，扑向博河岸边，只见黑白相间，鹅鸭混杂，恰似联欢。我拿出相机，捕捉镜头，咔嚓咔嚓。感谢上苍，赐我艳阳。瑞雪吐银，河水汤汤。天鹅夫妻成对，野鸭围观学步。尤其是天鹅时而引吭欢叫，时而自啄羽毛，时而相互对视，时而互相亲吻，时而开屏示爱，时而振翅翻飞……让人心旷神怡。它们互不抢食，无相争斗，相敬如宾，又互相取悦，咕咕作歌。此乃真和谐社会也!
我正浮想联翩，耳边响起了美妙的歌声，名为我熟悉的《美丽的博尔塔拉》。我被惊醒，只见一位身穿白衣、五官清秀、神情妩媚、颈长唇红的窈窕女子，手拿相机，昂然自得，天鹅一般，诗意天成！我未假思索，诗句涌出——
冰水相间寒气多，
艳阳瑞雪映天鵝。
引得野鸭来效颦，
逗得仙女学唱歌!
哪想到该女子一惊，嫣然一笑，说道：＂莫非是有大诗人在此？＂我说：＂大诗人不敢当，只是常在报刊献丑。＂那女子问道：＂你可曾去过赛里木湖？＂我兴奋地答道：＂去过两次!我还为她写过4首诗哩。并全在《博尔塔拉报》上发表了。＂那女子激动了，问道＂冬天，你去过了？可曾有诗？＂我也激动了：＂冬天没去成。但有《梦游赛里木湖》一诗，载于2月19日的《博尔塔拉报》。＂哪料她＂啊＂了一声，居然朗诵起来——
莽莽山高雪连天，
茫茫赛湖冰塞川。
草原妆成银海笑，
日光一出神仙还。
我骑白鹿游四围，
她披红霞舞九圈。
忽觉魂悸以魄动，
方知惊喜在枕边。
　我很感动，不断称谢。她说幸会，兴高采烈。我问她在何处干什么工作，得知她是实验中学的一位生物老师。我说:＂甚好!那么天鹅的知识就请教你了。＂
她津津有味地说道：
＂天鹅是鸭科天鹅族鸟类的统称。今天我们只见一种，其实共有8种，属游禽，候鸟。除非洲、南极洲之外的各大陆均有它们的倩影。天鹅在鸭科中是个高大帅的类群。你看，脖子长得超过体长或与身子一样长；嘴的根部高而前端缓平，我们今天只看到白嘴天鹅，其实还有红嘴、黄嘴、黑嘴的天鹅；你仔细观察，会发现它们的眼腺裸露，眼珠骨碌骨碌转，多么灵动；尾短而圆，舞动生风；双脚像铁锹，似蒲扇，站着有力，走着柔软，动着灵动。＂

我插话道：＂趾间有蹼，既可走路，又可划水，水陆两用，脚之重器呀!＂

她夸我道：＂对!高论!＂
我又问：＂天鹅的生活习性呢?＂
她又答道：＂天鹅喜欢群栖在湖泊和沼泽地带，主要以水生植物为食，也吃螺类和软体动物。多数是一夫一妻制，相伴终生。并且其中一只鹅死了，另一只鹅为之守节，不再求偶，忠贞不渝。＂
大家为之惊叹：＂天鹅还通人性!＂
一游客愤激地说：＂那么，哪个想吃天鹅肉，就该死了!＂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又问：＂天鹅如何繁殖？＂
她说道：＂天鹅求偶的行为丰富，雌雄会趋于一致的做出相同的动作，还会体贴地互相梳理羽毛，以晒恩爱。一年繁殖一次，卵的体积较大，如大天鹅的卵有400多克重。＂
一游客问道：＂天鹅作为候鸟一族，如何迁徙？＂
她答道：＂天鹅迁徙时会多群集结，但仍是小群或成对行动。可见天鹅不搞个人英雄主义。但遇强大敌人，它们毫不示弱，敢与狐狸博斗，并群起而攻之。＂
我问：＂天鵝作为飞鸟，到底能飞多高？＂
她激动不已：＂天鹅的飞行本领让人难以想像，它们是高飞冠军，不仅可以飞越珠穆朗玛峰，还可以飞至九千米的高空!＂
听完她的生动讲述，一片掌声。我不禁赞叹：＂天鹅美丽!天鹅伟大啊!”我望着她，“你如数家珍，天鹅专家呀!谢谢!谢谢!你也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呀！＂她甜甜一笑，又是一片掌声。
我补充问道：＂天鹅喜凉，爱温，追求宁静优美的水域环境吧？＂
她点头肯定：＂不错。＂我不禁感叹：＂天鹅如此，人何以堪!美丽乡村，在水一方啊!＂她知意味深长，会心说道：＂是呀!＂
此时，一对天鹅向我们游来，我抛去饼干，她投去馕块。二鹅欢叫，甚是可爱!雄鹅饱后开屏，雌鹅温柔示爱，万分温馨!
哪料，这生物老师调皮了，她自己咔咔拍照，却要我即兴赋诗一首。我触景生情，居然脱口而出——

啊，天鹅!
长长的颈呀，白白的脖!
哪里水凉，哪唱歌!

啊，天鹅!
银银的羽毛，铁铁的脚!
哪里风清，哪婆娑！

啊，天鹅!
野鸭见你垂了头，
仙鹤见你蹩了脚！

啊，天鹅!
赛湖有你立了魂，
博河有你唱了歌!
吟罢，居然掌声一片!一位高大帅的男子伸出大拇指夸道：＂好诗!＂夸完，他却拉着那生物老师说道：＂我的天鹅，回去吧!＂那生物老师朝我一笑：＂拜拜!＂
我只好会心一笑，挥手应道：＂拜拜!＂

目送她远去之后，我又回头再看身边的天鹅……

　　　　　　　　　　　　　　　　　　　　　　　　　　　　　　　　　　　２０１７.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