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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羊倌生涯


三岁的儿子喜欢看喜羊羊,这天,他说:“要是喜羊羊能做我邻居就好了。”这话一下让我回到了做“羊倌”的童年时代……
二十多年前,我老家还很封闭,村子里没有电视,更别说电话了。除了种地,也没有别的什么谋生方式。尽管父母起早贪黑,很是辛苦,但生活上还是紧巴巴的。养羊就成了种地外,唯一能带来收入的项目了。当时,姐姐要帮母亲做饭,还要照顾幼小的弟弟,五六岁的我自然就成了家中的“小羊倌”。
当时家家户户都有四五只白山羊。每天放学铃一响,我就会飞快地跑到家,书包往桌子上一丢,就驾轻就熟地赶着羊向河边出发。村东头几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伙伴们也都争先恐后地赶着自家的羊去河边,争取让他们的羊吃到最好的草。我们这群羊倌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四五岁,大家在一起既可以相互照应,也能一起玩耍。
到河边后,羊群就开始悠闲地享受了。它们一会低头吃草,一会抬头看看天,看看同伴,还会回头看看我们。看着它们享受的表情,我也常常情不自禁地把草放在嘴里嚼。草又涩又扎嘴,不过草的嫩芯儿还可以,甜甜的,嫩嫩的。每当看见我吃草,同伴们就笑我,我也不以为意。直到有一次,年龄最大的芳芳姐告诉我,有些草有毒,不能随便乱吃,我才不敢再吃了。
羊群吃草的时候,虽然我们在河边,但在芳芳姐的监督下,我们都不敢靠近河水,更不能下水玩,否则父母知道了,就要教训我们。
我们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望着河对岸的国道看车。对于在封闭的农村生活的孩子来说,隔河相望的那些汽车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让我们产生无限的遐想。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就会拿着自制的小鞭子赶羊群回家,每家的羊都认家,不用赶,鞭子主要是是用来赶掉队或不慎跑到田里的羊的。
秋天当草木变黄的时候,我们就去割草,等晒干后就放到草屋里,大人早早起来去路边扫落叶,用架子车拉回来,和晒干的草一起被放到草屋里,那就是羊群一冬的食物了。每年交学费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卖羊的时候。每次羊被卖,我都很伤心,但我们姐弟三个的学费都出在羊身上,我也无可奈何。我当了六年羊倌,直到去乡里上初中,才把这个职位交给了弟弟。
我们家养了多年的羊,但我们家人从来没吃过一次羊肉。父母不吃是因为那是我们的学费,我们不吃是因为和羊有了感情。所以虽然现在日子好过多了,但我们家人还是不吃羊肉。
我的孩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在现实中见过羊,想到这里,我告诉他,过几天带你回老家看喜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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