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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母亲节快乐

作者:鄢嫣

农历戊戌狗年,三月廿八;公历2018年5月13号,是母亲节,这一天,是妈妈们的节日。

人们常说,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可是,人们记得过生日,却很少记得帮妈妈纪念她的受难日,包括妈妈本人,也只记得孩子的生日,而忽略了自己的受难日。

私以为,我们已经忘了母亲的受难日,那么母亲节,是不能在忽略的。所以,在这一天,工作忙的,不妨抽一点时间出来,回家看看母亲;有聚会的,不妨推掉这一个与母亲节相撞的聚会,回家看看母亲。母亲相隔甚远,不方便回家看望的,不妨给母亲一个时间久一点的电话,陪她说说话,煲一个温馨的电话粥。

从古至今,有很多关于母亲的典故和作品。辽宁省营口市熊岳镇,有座著名景点,望儿山。

传说很久以前,当地有户贫苦人家,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有一年,儿子乘船过海,赴京赶考。却在途中不幸翻船,丧生大海。而家中的母亲,却什么都不知道,每天都盼着儿归,可是一直都没有儿子的消息。母亲焦急,天天到海边瞭望,对着大海呼唤儿子。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年迈的母亲倒下了,化成了一尊石雕。依旧挺拔的屹立着,守候着。当地人被这母爱感动了,将石雕屹立的山峰,称做望儿山。

传说典故只是传说典故,多多少少都有神化的成分。但是在现实当中,子女与母亲身上,何尝没有映射呢?

多少女子,离开家乡的母亲,在外求学?或者在外工作?幸运的,与母亲同在一座城市,不幸的,与母亲相隔甚远,一年到头除了过年,难得见一次面。

记得2016年外婆还在世的时候,远嫁的母亲和我,回贵州去看外婆,临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外婆。她舍不得母亲这个女儿,她想在多看看这个离家多年的女儿。可是再怎么不舍,分别总是会发生。

父亲有兄弟四个,姐妹两个,父亲在兄弟中排行老二。我们一家都在外地,只有过年的时候,或者老家偶尔有事的时候,才会回老家。每年,奶奶都心心念念的盼望着我们回家。我始终记得,每当过完年要走的时候,奶奶都叮嘱我们记得过年的时候回家;我始终记得,我们要走的时候,奶奶拄着个拐杖,站在家门口看着我们渐渐走远的背影。我不知道奶奶站了多久,我只知道,我三步一回头的时候,看到奶奶站在那一动不动;直到走远到,我回头已经看不到奶奶,也看不到奶奶的家了。这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是留在了我心里,不管过了多久,一想起来的时候,依然记忆深刻。

大伯家的堂哥,是研究生,现在是医生,在江苏徐州的大医院里工作。早些年在徐州买了房,跟嫂子和小侄子在徐州定居,只有过年的时候,一家三口才会回家过年。短短的一个春节后,有匆匆忙忙回到徐州。带走了大伯和大伯母的思念,也留下了思念。

三叔家的堂哥,前些年结婚以后,也跟嫂子和小侄女定居在云南,一年到头除了过年,难得回家一次。堂姐早些年嫁到安徽,就连过年也难得回家。唯一离得近的,只有他们家大女儿,嫁在当地,也在老家定居,时不时可以经常回家看看。

四叔家跟我家一样,一家人常年在上海,要见面也是很容易的。

相较其他的兄弟姐妹,我是幸运的那方,从小就与母亲在一起。儿时唯一与母亲分别久一点的,是有一年,母亲有事要来上海找父亲,我和弟弟因为还要读书,就留在老家奶奶带着。那一次母亲离开多久,实在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似乎不是很久。家中长辈说,那是小时候母亲唯一离开我们那么长时间的,那次我和弟弟天天念着想母亲,可是,我记不清楚了。

可是就算是我们家,也有分别的时候。弟弟初二那年,因为外地人在上海不能考高中,因此回老家读书,平时住校一周回大伯家一次,大伯家关照他。直到高中以后,要准备考大学了,母亲为了弟弟这关键期,也跟着回老家带弟弟去了。同样的也是这一年,我跑到电子厂打工,因为离得远,住在宿舍里。那是我长那么大,有记忆以来,第二次离母亲那么远,第一次离开母亲那么久。久到几年来,只有过年的时候,和弟弟放暑假的时候,才能见到母亲。除了过年和暑假才能见到母亲,中间有次父亲过寿,母亲也来了上海,那是那几年唯一一次,不是过年和暑假见到母亲。

弟弟高考完后,母亲又来了上海,而这个时候的我,虽然早就没在工厂打工了,但是也是独自在外面住宿舍。上班时间长,一周只有一天休息,一个月只有四天有空。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不想回家,或许是因为懒的跑,或许是因为跟同事出去玩等等,我也搞不清楚的原因,我很少回去。经常几个月不回去,母亲经常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只有母亲打了电话以后,我才想起来回去看看。

而弟弟,如今一个人在江苏南通上大学,母亲也是偶尔才能见到他。或许,将来他也会越来越少回来。或许终有一天,母亲也会变成奶奶,变成像奶奶那样,拄着个拐杖,站在家门口,看着我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不走开。我也有些害怕,怕我和母亲,会变成像母亲和外婆那样。

窃以为,望儿山背后的故事,就好像现实中千千万万的母亲和儿女一样。儿时的子女在母亲身边,无忧止息。可是,当子女长大以后,儿时的止息之地,无可避免的变成栖息之所。母亲终会白了青丝,苍老了容颜,弯曲了脊背,拄着拐杖,被留在身后,看着儿女渐行渐远的背影,无法挽留。

小学课本里,唐代诗人孟郊的游子吟,我们都读过。一首游子吟,道出了母亲对子女无私的爱,也道出了游子对母亲的孺慕之情。可是,就如同游子吟表达的,子女像小草那样微弱的孝心,如何报答得了像春晖普泽的母爱?

所以,至少在这个母亲的节日里,不妨停下你们的脚步,留点时间给你的母亲。哪怕不见面,只是一个电话,也是你关怀母亲的心意。

母亲节,你回家看你的母亲了吗?母亲节,你打电话问候你的母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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