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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上楼上村

作者:伏牛狼

楼上村去过几次了,今天又去。“三上”无非虚指罢了。

车上,西岩山人说这露宝寨山高地寒,幸许还能赶上给老乡割麦呢……

想起了前不久写的闪小说《割麦》网投“河洛文苑”,没有像上世纪八十年代写的《棋战》一不小心登出来还上了《小说选刊》!时移世易,由它去吧。可同事说发表不了,拍成微电影玩玩不也透好……

给老乡割麦心切很现实,这是真心的。毕竟又有多少年没割过麦子了。

精准脱贫越来越精准,时代如此,紧跟时代。单位又对帮扶对象作了调整,在单位楼道黑板上公示,逐一对号入座,自己的扶贫户没变。这次还必须进村入户见面,了解最近的新情况。

到了楼上村部,一个人说,摸黑不睁眼都能到每个群众家里。他是村电工,也是会计。这话一点不夸张。同车进瓦房沟校表,我们顺路。因为表册填多了,熟悉然后有点话多。愤青,五十多的还做过胃切除,说说只是说说。连他也明白,脱贫要管长远,不是权宜之计。给一套房子,不解决生计那不叫脱贫!

只是用心听着,不说一句话。

到了孔府沟。同事的贫困户耳背,听不见什么!说东说西,东西耳朵南北听。她了解基本情况,写脱贫手记,也有她自己的感言。村内麦场边土堆之上有棵蓊郁的青冈树,不远猪舍旁盛开着不知名的花儿。千年青冈不老树,半夏无名长盛花。收麦种秋两不误,槲树农家炊烟斜。在扬麦的风里,在鸡鸣狗叫喧阗中,自己居然偶得两句诗。没有乐,心里先笑了……

西岩山人的贫困户叫胡喜强,在外打工,三夏回来了。他非要见见,说说话。今天就在这家割麦,不一样的贫困户,我们一样的心情。

这么些年没割过麦了,还行,手脚配合还算利索。割到出汗,麦芒也扎了手臂,刺痒疼痛都有了。农民苦,这是能看见的苦处!我不过仅仅体验到看见的苦,叫不叫苦,苦都是一种存在。说农民吃苦耐劳,从心里相信。

西岩山人说要挑麦,我没有笑。胡喜强把两捆麦搁在他肩上,走两步就开始打晃了!再走,才下过地湿,一个一个脚窝,吃不消了。我接着挑起来,一下没接好一头麦捆掉地上了;用两手托起,百八十斤的担子,实实在在搁自己肩上。还行,走得稳当。早先年挑担子,不超体重都不打晃,说健步如飞夸张了点。你不走,担子压身上,消停不得。放下,才能舒口气……

天过午,太阳不毒。割麦,打麦,抢收抢种,没有了时间概念。起早贪黑,两头见星星见月亮,中午还要趁热打场扬麦晒麦……

我的贫困户在三道壕,露宝寨山下。毛明亮拿了镰刀从地里回来,他妻子患风湿病春上不仅不能下地连一碗饭也做不了,天热了,吃点止疼药,能下地也能做饭了。开玩笑说富贵病,叫你清闲享福呢。她说啥病也不好,都没有下地强!被人伺候不是福,咱不是享福人。庄稼人咋能不种地……

无语。脚步轻松不起来。

回城路上,想起老乡的话“来一般职工扶贫不中”,一针见血。对着风说,“来领导就行啊”……共同富裕的对象自然说的是贫困户,他们心里想要什么,这才是初心的根本啊。

想着毛明亮真心留饭的温暖,还能再说什么呢?

来了还要来,这就是意思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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