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是什么

■丁庆书

一

乡愁是郁郁葱葱的山坞，

是隐隐约约的村庄；

是曲径通幽的胡同，

是高低错落的旧房；

是青砖蓝瓦的宅院，

是摸手低矮的柴房；

是砖雕石雕的门楼，

是花棂糊纸的户窗；

是碾粟碾米的碾盘，

是磨粉磨面的磨坊；

是咯咯噔噔的驴车，

是呼呼啦啦的风箱；

是吱吱扭扭的辘轳，

是垛垛麦秸的麦场；

是一级一级的台阶，

是人来人去的饭场；

是村口守候的石狮，

是香烟缭绕的庙堂；

是静静细流的清溪，

是晚起朝落的月亮。

二

乡愁是摘红枣，

乡愁是采蚕桑；

乡愁是刨红薯，

乡愁是磨粉浆；

乡愁是晒出的一杆杆粉条，

乡愁是墙上的一挂挂枣香；

乡愁是摘柿子，

乡愁是晒柿糠；

乡愁是爬在坡上的南瓜，

乡愁是扯满房坡的豆秧；

乡愁是满山红遍的黄楝树；

乡愁是沟沟壑壑的红高粱。

三

乡愁是儿时抓获的蝈蝈，

乡愁是路边逞能的螳螂；

乡愁是男童推着乱跑的桶圈，

乡愁是女童跳来跳去的绳子悠扬；

乡愁是儿时赶石蛋，

乡愁是儿时的木枪；

乡愁是男人手中甩出的响鞭，

乡愁是女人巧手缝补的衣裳；

乡愁是耧犁锄耙，

乡愁是扁担箩筐；

乡愁是黄牛犁地，

乡愁是担水插秧；

乡愁是割谷子扒玉米，

乡愁是借着风势扬场。

四

乡愁是依稀可见的红色标语，

乡愁是家家户户将主席像挂在中堂；

乡愁是贫下中农得解放的笑脸，

乡愁是集体主义焕发出的光芒；

乡愁是生产队响彻山谷的钟声，

乡愁是高音喇叭里的歌声嘹亮；

乡愁是五谷丰登社员们脸庞的喜悦，

乡愁是集体劳动时又说笑又竞赛的劳动景象；

乡愁是五分钱就能看病的合作医疗，

乡愁是五毛钱就能进得去的学堂；

乡愁是五分钱就能吃得一顿饱饭，

乡愁是一毛钱就能买到一斤麻糖；

乡愁是八块钱就能买上一根檩条，

乡愁是一千元便能盖起一座新房。

乡愁是同工同酬，

乡愁是共同理想；

乡愁是团结友爱，

乡愁是互助互帮；

乡愁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乡愁是学习雷锋，道德风尚；

乡愁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乡愁是为国贡献，积极向上。

五

乡愁是大锅饭，

乡愁是老锅汤；

乡愁是扭秧歌，

乡愁是秋月亮；

乡愁是耍社火，

乡愁是闹洞房；

乡愁是大年初一大伙一起去拜年，

乡愁是清明节里百里千里回家祭祖上香；

乡愁是传承百年的四合院，

乡愁是不离不弃孤独守望的亲爹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