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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说着

作者:烈日秋霜


有人挺认真地说,这社会要啥有啥想谁是谁。我不置可否,过去了很久仍不明不白。自慰和自残,自在和自由,其实都不是很好能统一和谐的事儿……
回到现实,尊重真实的存在。
昨天清早,妻子打电话问我“醒了没有”?笑笑还得接着说。她是应记我喝多了酒,是在说着要“关心”自己的意思。电话里话是直来直去,就说谁谁喝酒怎么怎么了你是知道!轮到自己笑不出来了。她说的人和事都在身边左右,不用提醒也能在心里的。可是遇见了老朋友,结识了新朋友,一高兴喝高了,算是自己没仗算。真用这样唠叨絮叨个没完没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电话里没了声音,“知道了,知道了”……可是当时醉着咋回了客干室,最后睡没睡着都模糊了,所幸没有进错门睡错床。这叫啥事儿?老大不小了还玩这样的游戏。
走在去天桥沟半沟的路上,接到老妈电话,赶紧笑着说最快晌午到家,不用应记啊!可是紧赶慢赶到家能跟上喝汤。父亲问我去车村弄啥,是去拍车村综合提升。他不再说啥只是笑笑。吃着饭,说起张云生到外地做伊尹文化研究的事,说他来家里讲要修复顺王庙等等。尽管断断续续,我能听懂父亲高兴县里开发伊尹文化的心情,毕竟他是“非遗”的传承人;年纪大了能有人热心行动起来并得到县里支持,也是了却了一个心愿!饭吃饱了,坐不住了,就说要出去走走。老妈说那就早点回来,不用转老晚……
幸福很简单。一个人顺了伊河大堤走着,一直走到脚发热身上微汗。坐下,吸根烟,广场舞很是热闹。于是继续走,继续走着就遇见了向天啸。“二人转”有了意思。
转过伊河,有一搭没一搭的话随风飘散。前些天给他一本老同学写的长篇小说《伊河秋声》,谈资和话匣子不离文字。向天啸说已经看完了,这样宏大浩繁的长卷大部头真是不容易!我照直说自己没看完,看了的觉得写得好。伊河这条母亲河,嵩县、洛阳一带的人事风俗还有时代风云激荡,在这部小说了都成了叙述的故事。“我想很好活着”被小说里的人物演绎的荡气回肠。他在说着对小说的认识,我跟着他的思路听着也插着话儿。作者是我的老同学,对他的认识比小说深刻。就说到了当年和现在一直痴迷着的文学梦,说复读的大寝室里唐益舟笑我“将来总要弄一个‘车辚辚马萧萧’来”……而他实现了诺言,自己的梦却越来越远了。
我和向天啸坐在亭子里抽着烟,继续我们的谈兴。四无人声,有的是远近寥寥灯光。说到了对文字的敬重,说到了还有这样的有心人为伊河流域的人事做纪传的责任,也就说到了《伊河秋声》叙述语言的地道,还有美中不足描写少了还可以再抻长的期许,越谈越有滋味儿。
继续走着,走回灯火阑珊的县城。因为是谈文学,因为是知心朋友,就说到了“歌功颂德”的工作没多大意思,说到了应景之作的无聊和无奈,他就诚恳说我利用接触人多听到看到的人事都要留心,经历和阅历对文学就是赖以生存的沃土。说散文集《伊水谣》的随心随意还不是最好,应该还有升华在里面,一下子说到了心里。他说自己这两年接触了嵩县古志书,通读校勘,劳心费力,自得其乐,也是有了一种文化自觉。起码“两代人”对传统文化的断层,有责任做一些这方面的努力!心里的敬佩油然而生。
风冷了,天上不见星星。原本想再坐坐的,石头太凉只得作罢。在我们说起的文学标准和评判里,多的还是八十年代那些底子,相视一笑“能不落伍掉队乎”?战乱年代和动荡时期没赶上,留下来的作品火药味和阳刚气十足,少有戴上脚镣手铐跳舞的羁绊,欣赏“敌人杀了你,还要指着尸首说这就是奴才”!但是盛世繁华了,少不了一杯小酒一盏清茶酸酸的风雅,这能有什么不好?大部头,要看机缘,要看担当,要看心里究竟想要什么。对我而言,计划赶不上变化,是一个空壳,一个不漂亮的托词。心有余力不足,才是要真心面对的。画上米宫格,把想做的“三教九流”的200个人物走访完成,做足积累工作,也不是说着玩的。
《伊河谣》是自己想要写的长篇小说,今年春上刚开了头就写不下去了。“民国元年。码头。那场罕见的大雾,刀砍不动,化解不开。村子里,稀稀拉拉的枪声就像歇了火的炒豆锅,遮掩了远了近了的人声”……
“人要像人一样活着难啊”这声太息,就是小说主题的强音符。看天吃饭,事在人为。活在故事里的人,是我的乡党,我的亲人们。朴实里的真实,是他们的命。然而小说不是宿命,自有气口。
于是难以下笔。
时空是一个节点连一个节点。准不准的拐点随时捉弄人,奈何不得,舍弃不下。从民国到当下,几代人在伊河方圆左近演绎着故事……
人物随着寒来暑往,出出进进,精彩与否,活得实在,活得滋润。摆渡者船家,放筏的“筏主”,佃户地主,求学的,当兵的,猎户,吸大烟者,货郎担;还有与时俱进的洋玩意新奇事儿,拜把子,拉杆子,跑老日,求解放,土改,大跃进,文革,改革开放,分田到户,农民工,打工妹……没有200个以上人物的专访,想要完成创作只是在做梦……
还是先做些真实调查。没有蓝本,小说只是梦话。到现在,小说里的人物还是概念,只有到了在脑子里鲜活起来,不写就坐卧不安,才可以和那些过往的人事从容对话。
“汗流谷子地,血溅桃花扇”,没有风马牛不相及,一切可能都在文字里葳蕤。
消耗一段自己的生命,让那些典型长久活在文字里。小说的信息量决定着《伊河谣》的厚度,衣食起居用度,柴米油盐酱醋茶,从哪里来怎么样如何消亡等等,“一根线抽疙瘩,一棵树发枝杈”,已经初步构想小说是“树状”结构,“我”作为第四种表达贯穿故事始终,所缺的是典型细节,心里没底无从写起;盘活了故事情节,人物在其中矣。
庆幸,有《伊水秋声》的引领,我俩不知不觉走了十里地。走着说着,说的都是文学和文学里的人事。迄今为止,没参加一个像样的文学沙龙,因为心里知道“文学是单干户,各人有各人的弄法”。作家是靠作品说话的,大多数人不过是把写作当成一种习惯。
滨河公园里,广场舞还在舞着,那些交谊舞和交际舞也都如醉如痴。夜风清冷,空气湿漉漉的能拧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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