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摊——深夜食堂

深夜食堂

说到深夜食堂，最令人流连的莫不过来一份宵夜。或许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或许是一份令人垂涎三尺的烧烤。深夜的食堂，在哪里吃并不这么重要，关键是食料温暖，或甜或辣都无所谓；再加一束暖黄的射灯，便会起到暖胃亦暖心的效果。

宵夜，在古时本不叫“宵夜”而是“消夜”，取得是消遣度夜的意思。《史记》中记载着最早的宵夜：春秋时，齐威王常在夜中和宫中女眷一同宴饮。可见宵夜在当时就已成为帝王的“家常便饭”。最早明确写有“消夜”二字的，是唐朝方干的诗《冬夜泊僧舍》，里面写到：“无酒能消夜” 。“宵夜”，已成为游子、旅者在何时何地都能拿来一品的愁，成为他们家乡的记忆，可谓心尖的“白月光”。

宵夜在宋朝可就不是个陌生词了。宋朝商品经济发达，加上政府对市的限制放宽，所以即便是布衣，也可以无需本人动手，在情绪泛滥或得意之时吃上一份热气腾腾的“消夜”。而“外卖”的生意，也就是从这时始的。最有名的是宋高宗与宋孝宗的故事：宋孝宗某次給宋高宗夜里请安时，高总十分高兴，一下点了好些菜肴：李婆杂菜羹、贺四酩面、臧三猪胰胡饼和戈家甜食。待小二送到后，吃得龙颜大悦，赞不绝口，赏了好些钱。

只要是在晚上，似乎宵夜本身是什么也不重要了。它可以是一碗炒粉——家乡的炒粉也是小小的闻名，豆芽、鸡蛋、葱花粉条和着一道炒着，出锅时是美好的金色一片，葱花的点缀恰当到多或少都不再行了，多则麻木，少则单调。著筷时会淌出一些金色的油水，入口滚烫，粉丝的香都能从鼻孔冒出来。它也可以是一份丰盛的海鲜大餐，龙虾、螃蟹皆可。龙虾是一年四季宵夜桌上的“常驻嘉宾”，当然，夏天的味道让人更觉爽快，大人喝一点小酒，小孩子喝碳酸饮料，聚在白的或橘色灯光下，头顶一台风扇努力将热气蒸干，几盘红透的大虾上桌，好不爽快。而蟹则是要十、十一月吃才好，剥去外壳，里头的蟹黄像金子般闪着，引诱食客上钩。一口下去，总是会使得“食客军团”全军覆没。甚至可以是简单的一个红薯、一个烤玉米、一个咸鸭蛋。是要是在夜里，夜深人静或是灯火通明，只要灯光打上食物，就能一扫过去的黯淡，“容貌”在普通的食物也能呈现出最美好的样子。就像人拍照得打光，夜里吃东西前也要“打光”，就像洒下了调料粉，更加美味了。

纷纷杂杂的宵夜世界，独得我恩宠的莫过于蒜蓉花甲粉。水晶粉条，鲜嫩的花甲，粘牙的金针菇，蒜蓉的加入让味道更为浓郁。我常在周六晚九十点，做了一会儿作业，洗了澡，点上一碗花甲粉，然后打开电视播放喜欢的综艺节目。爸妈有时没回，外婆已经睡下了，灯开小盏的，电视声音也要调低，就坐在茶几旁，一个人对着电视机享受美味。粉丝缠绵，便一圈圈滚起，舀一口汤和着吃下，“哧溜”一声美味入肚，舌尖还有花甲粉汤的味道：温和而暖到心里，感觉要将身边的一切融化了，又忍不住再来一次这样的极致体验。

然而日常待在学校，品尝如此美味的机会不多。夜里学习三四小时，肚子饿也是难免的事，还在学校也有令人喜悦的深夜食堂。回寝的路上思量着该买什么好：豆腐？大饼？叉骨？还是汉堡串？无论哪样，绿豆稀都是常配。而且无论是那样，食物的香气总能伴随我走上五楼。临江远眺，皓月当空，今夜的绿豆稀还是一如既往地甜呀，就这样想起儿时奶奶做的绿豆稀，还有时不时出现的家庭宵夜 “面灰粑粑”，花甲粉，艾粑粑……

向着那白色月光，空虚的胃得到满足，我似乎有一点想念家里的深夜食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