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墓钟山

作者：李白粉

4月29日上午九点半，和百合骑自行车带两个孩子前往墓钟山，一路上上下下，推推骑骑，竟也热汗多多，微风一吹，惬意无比。过七个村子，阅无数美景，偶遇养蜂人，想起杨朔《荔枝蜜》，再看田野路边忙着除草、栽红薯芽子的乡亲们，他们何尝不是一只只勤劳的蜜蜂，忙着酿造生活的蜜。
推过一段漫长的上坡路，刚骑上车子准备走，发现后轮胎没气了。当时已接近中午，干渴、焦灼让我们四个人坐在路边的太阳底下喘粗气，真是倒霉，车子罢工也不看看地方，到哪里修车子去？我们艰难地把车子推到一个村子里，坐在树荫下休息，热情的村民告诉我们附近没有修车子的。只好给朋友打电话，感谢朋友那么热的天，放弃午饭午休跑来给我们修车子。让人感动的是在我们等朋友来修车子的时候，一个村妇非邀我们去她家吃饭，我们婉言谢绝，谁知村妇竟给我们送来两个很大的手工馒头，吃着村妇送的馒头，嗅着村里浓浓的槐花香，看着主人门前那簇绿竹，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幸好车子坏了，才可以慢下步伐体验诸多感动。
天太热了，本打算修好车子，带孩子们在树荫下休息会就回家，看看才一点多，相互鼓励，又超大山而去，走上公路，顺坡而下，孩子们在后面开心地又叫又喊，过了马家河，是一个很长的慢上坡，只好在太阳当头的中午推车子一步一步往上走，两个孩子在车子后面睡着了。我和百合推出满身汗，看看两个孩子一个头歪东，一个头朝西，嘻嘻，笑闹一路的孩子睡着了还知道讲究对称。闷热的中午，修路的人仍在干活，听着机器的隆隆声，心无端就烦躁起来，此刻真想找个阴凉地躺下休息。好容易把车推到坡上，又热又困，向西拐，上了公路上的天桥，往东走，天啊，墓钟山还有那么远。在我们村看，墓钟山在西南方向，我们绕了大半天，把墓钟山绕到东北方向了。顺着水泥路，又是上上下下，推推骑骑，刚绕过一个村子，百合儿子的鞋丢了一只，只好回头找。我一个人推着车子等，儿子睡的很香，我就那么站在太阳底下接受暴晒，路边有很大很干净的石头，还有毛茸茸娇滴滴的蒲公英，还有一地很精神的小黄花。这里的土地很贫瘠，路边的油菜快成熟了，尽管长的不是那么好。百合终于赶回来了，孩子鞋子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开心让我们小小兴奋了一把，骑车子也觉得轻松了不少。白花花的太阳底下，直晕，两个孩子饿了，吵闹着吃东西。百合的儿子大叫着“妈妈，你看地上有酱油。”一看是水泥路上有一大溜黑乎乎的机油，我们大笑，这酱油做饭，恐怕没几人喜欢吃。我们实在是累了，推坡时腿都软了，只有骑下坡的瞬间，孩子们才兴奋的尖叫，不知又走了多远路，看到了一小段土路，路对面竖着一个“连心路”的牌子，往左去是一条往墓钟山去的明晃晃但飘忽不定的水泥路，往右是一个挺气派的教堂。白花花的太阳底下，望着那条上山路，直晕，忽然看到路边有商店，欢呼着奔去，抱出吃的喝的，盘腿坐在商店门口的乒乓球台上，休息，休息，休息。吃饱喝足，才细看这个商店，就在学校边，操场上有两个篮球架，一个就在沟边，笑：“球一拍还不滚落沟里面啊。”我们的两个孩子合起来“欺负”本地的一个小孩，挺好玩，又见一群买东西的人，一问才知是骑摩托车上墓钟山刚下来，看他们骑摩托车就热成那样，想我们骑自行车，回去还有那么远的路，彻底打消再上山的念头，他们带了一个小孩，很可爱，一会几个孩子就成了好朋友，相互分享各自的美食，等他们带孩子走时，孩子们竟有点不舍。
就在我们休息的时候，忽听五七干校就在附近，随之来了精神，想起白俊庭的《嵩县五七干校探秘》，看看去。休息够了，推着孩子下坡，再上坡，腿还是软的，尽管走的是土路。终于到了，两个孩子欢呼着下车，一下子就被那群老母鸡带领的毛茸茸的小鸡吸引了，跑着追着笑着叫着：“妈妈，这小东西会长大吗”？忽见一人手拿几本书从绿树浓荫中走来，问我们咋知道这个地方，答曰白老师文章中得知，对方笑，一样，说起话才知是张新掌，哈哈，还有高顺喜老师，真是缘分，几人坐在树荫下闲聊，暗自庆幸没上山，才有缘见到高顺喜和张新章两位文友。惊喜的是知道高顺席老师竟然和李晓霞是夫妻，相同的职业，共同的爱好，令人羡慕。两个孩子把那群小鸡追得到处躲，惹的老母鸡很不友好，卧在树荫下的牛儿悠哉乐哉看热闹。看看时候不早，高老师给我们拍照合影，然后挥手再见，并诚邀我们有机会到两程故里看看。到干校图书室淘几本书看，无奈儿子惦记着院子外面那群小鸡，在图书室闹个不亦乐乎，只好胡乱挑几本，匆匆撤离，看我儿子那么喜欢那群小鸡，承包山林的老板笑着说：“上个礼拜天来的一个老师还专门给小鸡和牛拍了照。”承包山林的老板热情好客，送我们走时一再邀请我们端午节再来，说到时有个什么活动，会很热闹。
回去的路走的快多了，尽管带着没上到山顶的遗憾，但从路边那棵大皂荚树往南走不到半里的土路，就到了百合大姨家的村子，一到村口，就喜欢上了这个村子，这个村子石头般淳朴，梦一般美丽，没有水泥路，没有吵杂的车声人声，槐花飘香，到处是养眼的绿色。百合的大姨和姨夫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养着鸡、喂着牛、种着地、篱笆院墙外开着雪白浓稠的山楂花，我们稍作停留后告别这对可亲的老人。他们一直把我们送到村口，路边的蒲公英肆意招摇着漂亮的小黄花，谁家种的大葱戴起了绒绒的帽子。走远了，扭头，看到两个老人还站在村口对我们张望，多么熟悉的场景，想起我的父母，眼窝热热，心头酸酸。忽然想起《山楂树之恋》，这对可亲的老人，他们门前那棵硕大的山楂树应该是他们几十年携手风雨的见证吧。
回来的路似乎顺畅轻快了许多，推马家河那个长坡用了35分钟，看够了路边的风景，两个孩子笑闹着帮我们推车子、还烧着学骑车子、换车子坐。推上那个叫什么长城地的村子，一路往东，几乎没下车子就到家了，路上两个孩子相继睡着了，就放弃了去喝牛肉汤的念头，回家去，女儿给我盛了一大碗小米汤，大口大口喝，从没觉得这么好喝过。刚夸女儿一句，她得意洋洋说：“还是有闺女好吧？”吃完饭，洗完澡，还是觉得脸热辣辣的疼，想起中午时白花花的太阳，还晕。
躺床上，感触多多，神奇的墓钟山（深情的思远山，传说中武则天会情人的地方），我们没有走到山顶，是很大的遗憾。但生活在大山周边的人们是那样淳朴可爱，让我们心生感动，感谢大热天跑很远路给我修车子的朋友，感谢那位给我们送馒头的村妇，感谢五七干校那个承办山林的老板，感谢偶然遇到的两位文友的热情盛邀，感谢百合的大姨和大姨夫两位老人，感谢我们的两个孩子，正是因为他们，我们的行程才不寂寞，很累的一天，但特别充实！墓钟山，诚心拜访你，离你仅仅四里半之遥时，我却放弃了，遗憾，但一路又收获多多。今晚做个梦吧：抚摸那口大钟，看武则天在岩石上的脚印，欣赏漫山胭脂石，还有那棵招摇在记忆里的白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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