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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作者:伏牛狼



“糖瓜祭灶新年来到姑娘要花小子要炮老头儿要顶新毡帽"!这首民谣南疆北国广为流传,早已融入年的文化里成为一种难以割舍的过年情结。没有人考证是谁最先唱起,当然也就不存在版权了,所有中国人都很谙熟。

懵懂年少,不知道“过年”!就是知道这首民谣还是在读了秦牧先生的《花城》以后,如今过去了二十多年,仍然记忆犹新。细想起来,“温故而知新"倒是来得更确切些。只不过这样的情绪多少有些艰辛和沉重!我想,除了高兴要置办齐整“姑娘的花小子的炮老头儿的新毡帽”,这个当家的怕也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地忙乎了一年……

雪满天下山,风景等闲看。2008年的第一场雪尽管来的要晚一些,却比记忆中任何一场雪要来得更猛烈些!甚至于超出了“瑞雪兆丰年”的寓意,到了“为瑞不宜多”的赏雪审美疲劳的层面。

还是过年。

腊月的豫西,同京津塘,同中原其他地方,亦或和央视热播的《闯关东》讲述的“东三省”,没有什么两样,都沉浸在过年的氤 里。先是街上时兴的超市结彩添锦绣,居然把年街弄进了屋里熙来攘往的人流,涌动着购物的激情,只有用“人声鼎沸"来形容;再过几天,腊月过半,进城赶集的多了,瓜果蔬菜,鸡鸭鱼肉,农副特产都在不大的县城富集,商家也全把铺面摊到了街上,张罗着吆喝着各自的生意,”人挤车,车挤人",车水马龙的年集上来了……

裹上厚厚糖衣的冰糖葫芦穿成串插在自行车上一路走来,举了氢气球还有彩色风车飘扬转悠的悠闲自得,各种各样的小吃当地的传统,外来的风情,浓郁着过年的气息。年集可是一道养眼的景致。红红火火的春联,红红火火的年景,流动着红红火火的温馨与幸福。“国泰民安庆盛世,家兴业旺享太平”!那位写春联的好手以洒脱的字体,张扬内心的喜悦,烫金的大红春联高挂起来,飞扬起心中的豪情……

“上天言好事,下界报平安。”说的是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这和文章刚开头里的民谣“祭灶”有些瓜葛。天上人间,风生水起,你有了年的绾结,“和而不同,生生不息”!

还是过年。

小时候家里并不宽裕,只算是过得去。冬天穿移动的露脚趾、楼脚跟的棉靴,只有到年下才可以换新的,身上光肚子棉袄并不干净,可以擦着“洋火”【那时爷爷吸旱烟还在用火绳】。这些洋火就等于“工农”或是“铁塔”的火柴,不过几乎都装进了自制的“链子枪”里,成了儿时玩伴的宠物。磨年麦的时候跟定大人看訇訇的水轮车了水磨轰轰响,再有挤油的时候几个围在油坊里,看打油锤有力地砸下去砸下去,忽然就闻见芝麻或者棉籽油的香气。等着磨豆腐,手摇的晃磨在明灭的油灯下一推一拐把泡好的大豆黄豆磨成浆赶明儿架起铁锅烧开了再点豆腐压豆腐,就可以吃上香喷喷的“锅巴”热腾腾的豆腐,还有就是新出笼的“豆渣馍”【光用红白萝卜丝兑盐】,这时大人管吃饱的。前天和母亲说起来,她还说我一顿吃下好几个!我笑说“那不是肚饥嘛”。于是相视而笑……

想起奶奶摇了老的纺花车,给我们不紧不慢讲些传说民谣,因为年少的记忆总是一张白纸,所以越到后来就越清晰,大约是情感首先是积淀而后才有了升华!说的是朱麦臣,或者是李自成,反正都是穷人!年过不去,正是年关,就用这样的语言宽慰老人“人家过人家的年,你纺你的棉,有朝一日得了第,让你一天过一个年。”现在听起来是笑话,可我就是笑不起来。历史上李自成打了十八年坐了多少天朝廷,被郭沫若写成了《甲申三百年祭》,一个人的悲剧扩大而为民族的悲剧。这就正应了“年好过月难熬年年难过年年过”的俗话;不过这与“过年”倒是有了跑题跑调之嫌

过年的脚步是越来越近了,只不过要用心聆听。窗外万籁无声,天空寒星匝地,想必是那一半冷的月牙儿在轻吻酣睡的人们!天还是冷得很,尽管明天“立春”,我要暖了手再继续写自己的《过年》。

腊月二十三这天,因为联系好的采访要做,很早就赶到单位。还有人在忙着;院子里有接新娘的彩车,鞭炮和八响雷的声响烘托着喜庆气氛。过年了,各忙各的事,各走各得道。不一会同事来了,问起前天喝酒,我笑说“晕了醉了”!“那以后要少喝啊!”……关切和关心都在对话里。我想努力工作。

工作并快乐着。有时要把快乐藏在心里,别挂在嘴上,饱口服也是福嘛!想起儿子小小年纪居然会说“少说多做”,可见他在长大,有了自己的思想。挥斥方遒的少年,意气风发正年少,哪里来的如此“城府”。像他们这些九十年代的人,很另类,很前卫,从来没有把“方便面当成干粮”,是玩着电子游戏长大的一代,过年对于他们又能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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