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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不过阅读时

作者:梁平霞
少年有着柔白瘦削的脸,五官立体,眉毛浓黑。此刻正在高高的书架侧面,在窄窄的过道里,面对书架而坐,背靠在开窗的墙壁上,脚轻轻抵着高高书架的侧底,为墙壁与书架搭了一座坚实的桥。书读到入神处,少年身体微曲,脑袋前倾,双眼牢牢钉在了书本上,整个人一动不动。远远望去,少年的侧影在婆娑的树影下安稳沉静,让人陶醉。

日光流转,自窗口射入的阳光,擦过少年的头顶,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片清辉。少年的前面后面渐渐坐满了其他孩子。

朦胧中,少年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少年内心兀自思量: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这偌大的图书馆怎么会有人来叫唤我?难道是我看书太专注,与书中人物融为一体,幻想着他们在呼唤我?少年内心动而行未动,排除了种种可能,他仍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畅游书海。那柔白的脸、深色的外套、浅灰的亮光,在书的围绕下营造出来的静谧氛围,是那么美丽。

殊不知,越过几排书架,在近当代知名散文的书架前,少年的老师叫唤少年不见反应后,面对书架盘腿坐地,由贾平凹与三毛的交往看到《饺子馆》,再翻身触摸到林海音丈夫的大伞,最后流连于毕淑敏式的幸福与余秋雨式的探究中再也不愿意出来。老师的脑中,日常的尘俗琐事此刻贯通过往,与作家们的生活联为一体,点点幻化成尘埃中开出的花朵......

不知不觉,日已偏西,少年头上的阳光在屋中被拉得愈发地长,看上去愈发地淡了。馆外的车声渐渐喧闹起来,上班的人们逐渐走上了归家的路途。“要借书的赶快借了,马上下班了。”耳畔传来管理员拖长声音的催促声。老师选好中意的书本,轻轻走到少年身边,再次呼唤少年的名字。少年终于抬起头来,对老师讶然一笑,怯怯中带着激动:“老师,你也在这里,难怪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叫我,原来是老师呀!”

阅读时的相遇,阅读后的交流,再上课时,老师发现,少年的眼神多了一层心灵的贴合,少年阅读课本时,多了一层如铁被磁石吸引的光芒,那光芒晶莹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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