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质的亲情

(为朋友嵩望代笔)

在县城附近一个依山傍水的美丽村庄，有一对恩爱的青年夫妇并有两个乖巧伶俐的女儿，后来，由于丈夫的背叛，导致了离婚，六岁的大女儿跟着爸爸，两岁的小女儿随妈妈住在外婆家。本来就是一个村的亲戚，闹成这样，双方老人都没少生气，但他们之间没什么隔阂，所以爷爷奶奶还常把小孙女抱回家玩上半天又送回去。那时小女孩爸爸是县上某单位亦工亦农工人，每天骑自行车上班。美丽的村边有条弯弯的小河，河边有条弯弯的小路，也是女孩爸爸每天的必经之路。

夏天小河边常有妇女带着小孩去洗衣服，小孩们也乐意在那戏水玩耍。小女孩也不例外，常随妈妈或外婆、小姨去玩水，她每次看到爸爸都很高兴，大老远就用小手指着说：“外婆，你看爸爸回来了，爸爸、爸爸”大声叫着跑着，无论孩子在远处叫，还是在面前叫，除偶尔冷冷的瞅一眼外，总是装作没听见，没看见，从没答应过一声。孩子曾多次问姥姥问奶奶爸爸为啥不答应，她们的回答同样是爸爸老聋听不见。孩子总归是孩子，尽管爸爸不理不睬，下次见面她照样叫喊，有时会撅起小嘴巴不高兴地说：“爸爸真聋，还没听见”，有时会说：“我景爸爸，爸爸不景我”，有一次姐妹俩个在小河旁玩耍，又看见下班的爸爸，便不约而同迎上去：“爸爸回来了”，他一步也没停，瞅了一眼说：“在那玩吧”，就这短短的四个字别提两孩子有多高兴，因为她无数次的叫喊爸爸，爸爸终于不“聋”了，开口了，她立刻拉住姐姐的手激动地说：“姐姐，快回去对妈妈说说、对外婆说说、对小姨说说，爸爸跟我说话了，爸爸跟我说话了”，说也奇怪，那么一个不到三岁的小不点激动地眼睛里还闪动着泪花。

又有一次女孩爸爸在公路边从商店买东西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面十几米远处小女孩再次看到爸爸高兴地边喊边向爸爸跑去：“爸爸，抱抱我，抱抱我，爸爸……”她甩着小手迈着小腿飞快的跑着，没有应声的爸爸却低着头快步向岔路口走去，小女孩离爸爸几米的时候“啪”一下摔倒了，但她没有哭，她不顾疼痛一骨碌爬起来继续去追赶爸爸，谁知气喘吁吁的孩子刚跑了两步又摔倒了，正倒在爸爸的脚下，他犹豫了一下匆匆走开了，爬在地上的小女孩望着爸爸离去的身影才“哇”的一声哭开了，并哭着说：“爸爸，我要爸爸，你别走呀！爸爸……爸爸……”，小女孩妈妈在不远处，一直注意着女儿，当女儿第一次跌倒时，她就立即往这边赶来，当她把女儿扶起来一看，孩子额头上起了个大包，鼻子流血了，小膝盖掉了皮，血淋淋的，妈妈心疼的抱起孩子，一边给孩子沾鼻血、擦眼泪，一边哄着孩子说：“小乖乖别哭，妈妈给你买糖吃！”说着朝商店方向走去，谁知孩子哭得更厉害了，两只小脚乱扑腾着踢打妈妈，还用小手去挖妈妈的脸，嘴里还说：“我不吃糖，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爸爸……”，并蹭着身子指着爸爸离去的方向。妈妈见女儿如此任性，又气又恨，就朝小屁股打了两巴掌，小女孩立刻用小手捂着屁股，“妈，我疼！”妈妈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旁边的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赶忙来劝她们，过了一会，突然小姑娘不哭了，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用小手擦了一下泪水，又摸着妈妈的眼泪，哽咽着说：“妈，咱都……都别……哭，明天去……合作社（那时的商店）买个亲我景……景我的爸爸，好吗？”妈妈听了孩子幼稚可笑的话，心里又好笑又难过，只是看着女儿微微摇了摇头，年幼的孩子见妈妈不答应，又哀求说：“妈妈，你不给我买爸爸，咱们去找爸爸，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嘛！”，一边说，一边用小手使劲摇晃妈妈的胳膊，面对孩子的苦苦哀求，她心如刀绞，万般无奈只好哄着孩子说：“好孩子，别闹了，妈妈答应你明天去买爸爸”，就这么几句话，可怜的小女孩竟然开心的笑了，看来她是多么的需要爸爸爱爸爸呀！那怕是爸爸的一个应声，一个拥抱，都会给她带来无限的欢乐和幸福，但她连这一点点的父爱都得不到。

这就是离异家庭的父亲对待自己亲生骨肉的狠心行为，如此冷漠无情。其实像这样不负责，以自己为中心铁石心肠的男人并不少见，在他们眼里就是：离婚两个字，无情似刀子，一家劈两半，永不再相处，快刀斩乱麻，亲情荡然无，只顾自己好，管她何等苦。他们是忘恩负义的丈夫，狠心的爸爸，令父母心碎的不孝儿子。

但对于女人来说，儿女永远是自己的心头肉，婚姻再怎么不幸，内心怎么般痛苦，对待子女的关爱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反而会更加关注子女的成长与生活，尽管没能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但她们母女连心，对子女的牵挂思念是一刻都不会停顿，这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是永远无法割舍的，为了自己的子女，作为母亲宁可牺牲一切，甚至宝贵的生命，这是女人的本能，是母亲对子女无私奉献的精神，是世上最伟大的母爱，这一切验证了那一句老话：能要讨饭的娘，不要做官的爹。

2016年2月农历15年腊月28日

嵩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