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橡树

“橡树”者，橡子树也。我家乡的橡子树可分三种的。一种人们叫它大橡子树，一种人们叫它小橡子树。还有一种人们叫大栎豹（也属橡树）。而这大栎豹，亦称麻栎树，我估计它就是一般意义上人们所指称的那种“橡树”了。而作家舒婷同志的《致橡树》，是不是“致”的就是这一种呢，不得而知。据听说，在德国是把“橡树”叫做国树的。那树其大无比，其古老也无比。我在电视画面中曾扫过一眼，没有看清，电视嘛那画面仅一两秒而已，我焉能看得清楚？女诗人舒婷的“致橡树”是不是“致”的就是德国的这种橡树呢，我也不得而知。

我以为，我总顽固的以为，我们中国人对橡树是陌生的。一如我对橡树的莫名其妙和我对“橡树”的好奇一样。“橡树”究竟是个啥把戏？的确令人迷惑不解，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对橡树十分仰慕的。不过，从自己明白了“橡树”就是橡子树那天起，我简直就不敢再相信世界上还有什么神奇的事物了。因为也太搞笑了啊，致橡树“致”的居然就是我打小就十分熟悉的一种玩意儿，一种破柴。自然，陡然的，那橡树的伟岸的审美的意义一下子便在我脑海中消失了。为了挽留我脑际中所残留的一些关于橡树的残枝败叶，我特我家乡里的一些关于橡子树的记忆，记述如下：

一、华栎树，即大橡子树，这是能烧制上等好木炭和特别能长大木耳的树

大橡子树其实就是华栎树，华栎是栎树的一种。栎树的种类很多。大凡能叫橡树的，基本就都属于栎树科。栎树不是方言土语，而我家乡称栎树为华栎树，可谓是正中了学名。大橡子树是相对于小橡子树而言的。由于小橡子比大橡子要小得多，故而家乡就把将结出小橡子的树叫小橡子树。不管什么“橡子树”结出的种子---橡实，我们称橡子或者直接干脆叫其为“橡子豆豆儿”。这样称呼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基本是圆形的（实际是椭圆形）。橡子的外皮颜色，为深棕色，基本同栗子是一致的，只是橡子不能吃，而栗子能吃。栗子树的树叶也和橡子树差不多，它们这个族别就是开花的花絮也是十分相近的。我们小时候作为稚童，是常常拿橡子来把玩的。有时，我们用小刀将橡子的顶端旋一个小圆孔，将里面的橡实掏净，便能对着小嘴像吹笛子那样能将其吹响的。橡子结在树上时其外是被半包裹物包住而生长的，包裹它的东西叫橡碗，呈碗状物，也很好玩的。橡实和橡碗都是工业原料，小时候我们常捡它来卖钱呢。据说，拿它来制栲胶，栲胶有什么用呢，不知道。

大橡子树，也可谓之为宝树，是一种奇树。可是由于在家乡这种树太多，太过平常，不大引起人的注意。事实上，它是家乡农民烧制木炭的最最常见的树种，也是最最好的树种。这种华栎树木炭，硬度高、很耐烧，火焰高又不爆破。当然了，栎树科别的，包括栗子树在内，许多树都能烧制比较好的木炭。橡树不仅仅能烧木炭，还能盖房做栋梁来用的。这种树树龄很长，且又能长得又高又粗，树可很大的。不仅如此，它还能生长最好的木耳，用这种树的材质做耳料，木耳产量奇高。因为它的树皮，天生就是长木耳的介质。从这个角度讲，华栎树的确也是一种奇树，它太神奇了。如果要让我“致”橡树的话，于我就只能致这些个东西了，别的那是致不出的。

二、小橡子树，也能烧制高质量的木炭，也能长木耳

比起大橡子树来，小橡子树基本就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了。我觉得它只能是小乔木或者灌木，它是长不大的，但它生发的速度比大橡子树要快得多。它长得笔直笔直的，树皮呈白色，有粉末。它的枝条具有相当不错的柔韧性，这种性能大橡子树没有，因此我们常用它来捆绑柴物，甚至能用它编制耐用的框子类的农具。它的橡实几乎没有意义。因为它的个体太小了。不过，小橡子树的橡实由于树矮，橡实极易采摘，它繁盛而集中，不像大橡子树的橡实，需要一颗颗去捡。据说，橡实是可以做凉粉的，因为它富含淀粉。我们尝橡实，橡实一向总是很涩的，至于做凉粉我们没有试过。人若不是穷到极致是不会冒险用它来食用的！不过，现在倒是听说，现代工业是完全可以将橡实中淀粉和其他元素能同时分离出来的，一些地方已可以将它工业化了。

当然，小橡子树也可以烧制木炭的，它也是可以用来生长木耳的。在这一点上，它和大橡子树的性能是一样的。

三、青冈树，是能制造枪托和船舶的，在国外它可能就是大风景树

我们是把青冈树叫做麻栎树或者称大栎豹的。这种树的橡子并不大，它的橡实的大小只能说是介于大橡子树和小橡子树的橡实之间的。这种树我印象中比较稀少，但好像特别能长得高大。其树叶基本接近大橡子树的叶儿，它的树皮和大橡子树一样的粗糙。该树估计用来该房、做家具不成任何问题。听说它的材质非常坚硬，可以造枪托，也可以造船舶，还可以做枕木。想必材质是很优良的。当然，用它烧制木炭也应该是上好的材料，只是人们舍不得用它的，另外长木耳也不成问题，但是大抵是没有多少人拿它来长木耳的。有一年我在西安的南五台山风景区，就发现了那里长有很多很多的这种树，而且它们一律都长得极为高大、挺拔，那已绝对是风景树了。

其实，橡树的种类很多。字典的解释是，它们多为乔木或灌木，叶子有锯齿或分裂，柔荑花序，果实为坚果。据说，栲树和柞树也属于橡子树的范畴，它们比较少见----尤其是在我故乡的那一带。一种树，被人们赋予一定的意义或者说是它的象征意义，它的身价似乎立马就变了。我不知其深浅，胆大妄为，写下以上这些文字，特供非植物人士以参考。算是以证视听吧，对于橡树。（刘聪震）

2009.11.28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