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冰糖葫芦

作者：志雅轩

我到洛阳去参加女儿在部落画室的汇报展览，更重要的是看看我的最亲爱的医生夫妻，因为像妹妹一样的娟子害了大病借住在洛阳的弟弟家里。我的天才的女儿画技在不断进步，我放心高兴；虽然娟子的病情让我痛彻心扉，但当我知道娟子的病前途很好后，才稍加安心。
下午3点多，我从县城赶到部落画室，看到同学们正在布置画展，我匆匆的看了女儿的刚贴上去的色彩和素描，对女儿的素描一直很赞赏，我一边点头一边想：她已经把素描的技法完全掌握甚至往自己的风格上发展。我对女儿说，我有点事，可能会晚些再来开画展会。她说：记住，7点啊！我知道这是高考一个动员会（艺术类马上就要高考了），她一定想要我好好开这个会。
从部落画室所在的百货楼到西郊光坐公交车都得40分钟，我紧跑慢跑到103路电车停靠站，已经4点20分，又等了10分钟，103电车缓缓停靠下来。好在车上不挤，我掏钱，1张2张3张······没有1元钱。我只得问驾驶员，谁知这个中年妇女马上把头摇地拨浪鼓一样，催促我快下车，去换了钱等下一班车。我说我不叫找钱，5元钱全投到投币箱，行吧？她大声喝：下车下车，全车人都在看你，没工夫跟你磨牙！我实在没时间等下一班车车了，我只能呆呆地站在女驾驶员身后，一副无助无奈难堪----真想不到小小的1元硬币难倒英雄汉呀！想起过去的20年，头13年有车会开车，从没有坐过公交车;后7年害病不大出门。想到因为坐车而发生的悲欢在老百姓身上上演，现在我就成了这个剧目的主角。可我，实在不是个好演员，除了发呆，还会什么呢？我想起了刘心武的《公交汽车咏叹调》中的老者，我多需要这样一位能在公交车中淡然镇定把我从难堪中解脱出来呀！
短暂的静默后，一个声音低沉而淡定的话在我身后不远处传来：我有零钱！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卖冰糖葫芦人，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一个用草结成的大草绳别着几十个冰糖葫芦背在肩上的男人。他站在中间车门后，拿着几个1元钱币朝我示意。不知为啥，我有点迟疑。有人说：快换吧，卖冰糖葫芦有的是零钱！我如梦初醒，赶忙把5元纸币交给卖冰糖葫芦的人手中，呼呼啦啦5个硬币落在我的手中----沉甸甸的。我还把一个1元硬币也不知真沉重还是有点感激，没拿紧从手中滚到地上。清脆的金钱撞车地板声音在一车人的眼中耳中十分明亮、响亮······
我默默地坐在座位上，缓过神来，眼睛慢慢落在卖冰糖葫芦的身上。他是一个瘦弱而有力的男人，两手紧紧抱着冰糖葫芦的杆子，有座位，但却站在中间门后。苍凉淡然从他的神色中扩散，好像他是另一个星球的来客，对地球上的冷漠炎凉有种超然的嘲笑！是的，他从不开口推销他的商品，只是漠然地独立着。我也知道他向我提出买他的冰葫芦，我一定不说二话，没人笑话，真的！他没有。我悄悄走到他面前，问：多钱一个？他说：2元。我把他换给我的硬币拿出2元，买了一根冰糖葫芦。车到王城公园，他十分敏捷的跳下公交车，在寒风中背着冰糖葫芦的消失在洛阳最繁华的街市上-----

我双手握紧一个冰糖葫芦，心里有点温暖。想起了害病的娟子，我决定把这串冰糖葫芦献给与疾病在搏斗的娟子，并把冰糖葫芦的故事告诉她。

我想她也会感到温暖的，就像圣诞节一样温暖······

+阅读全文

冰糖葫芦记事散文散文摘抄

我的冰糖葫芦

相关散文

收藏/分享

热门散文

推荐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