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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

作者:东山白菊

原本二月二大家都是要凑堆理发的,且不说是否因为龙抬头,大家都想赶个好兆头的原因,单是从腊月理完发,再经过一个正月,差不多快两个月不理发,男同志们的头发都快赶上女同志的短发了,加上今年新冠肺炎疫情的搅和,理发店至今依旧不能正常营业,家里的男同志也已经唠叨过几次,说头发要长慌了。

不记得小时候农村有理发店,理发都是附近村里去的理发师,我们叫剃头官轮流定期到村里去给小孩和男人们理发,每次都两个人,他们的行李也很简单,一个烧水炉,一个脸盆架,架上挂着磨刀用的长条的磨刀布,灰亮灰亮的,像一块灰色的无字符,一个脸盆,脸盆是黄色的铜盆,现在好像少见了,一套剃头用的刀子、推子、毛巾等,刀子也都锋利锋利的。剃头官到村后,都先把行李放到离我们家很近的村中间的一颗大皂角树下,一个理发师在收拾准备,一个理发师从村东头吆喝到村西头“剃头了,剃头了”。女同志理发都不让他们理,都是村里邻家手巧的姐姐或嫂子给剪的,谈不上好看,但足好得过外村来的剃头官。每次得到姐姐或嫂子剪发,都感觉她们好厉害,总也希望着自己也能像她们一样给人理发。

终于有一个机会来了,一天家里大人们都到地里干活去了,堂妹润桃到我家玩,总也想能为人剪头发的我极力说服堂妹让我给她剪一个当时最新潮的所谓的“层层头”,现在想来,其实那时只是知道“层层头”这个名字,并不真正知道什么样的发型才是“层层头”。因为经我剪完后,堂妹的头完全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层层梯田地了。为此,还被堂哥责问“谁让你给润桃剪头呢?”。自知闯了祸,理亏,又怕堂哥打我,掉头便跑。很久不敢见堂妹润桃一家人,怕堂哥打我,婶婶训我。
快半个世纪过去了,想给人剪头的瘾又莫名其妙地烈火一般燃烧起来,儿子是绝对烧不动的,只有老公,被我软磨硬泡,硬是拽他到卫生间,把一次性塑料披套在身上,虽说梳子不够小巧,剪刀也不够锋利,但拿起剪刀和梳子,还是乐此不疲,让梳子在头上行,剪刀在梳上飞,嘴里哄着,心里乐着。老公拿着小镜子,对着大镜子,一边指挥,一边埋怨,儿子还在旁边时不时挑拨一下,说我在他小时候拿他做实验品,现在又拿他老爹做实验。还说我出力不讨好的事做起来还这么开心……

男同志的头发好剪,男老同志的头发更好剪,自己家的男老同志的头发就更是易如反掌,好剪得不得了,横竖都不怕投诉,不怕罚款,即便就此下岗也是无所谓的事!

又抓住了一次给人剪头的机会,又实现了一次给人剪头的梦想,期待下一个机会在孙子,期待下下次机会在重孙,还有玄孙……

都是新冠肺炎疫情惹得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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