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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老家

作者:白俊庭

老家是根。相互见面寒暄,经常问到,老家是哪?倘若同籍,心里立马相近了许多。

曾去过山西洪洞大槐树,印象深刻的是写的大大的“根”字,意思是同根同祖,大部分河南人都是从那里迁出来的,证据是每个人的小拇脚指头,多一个小小的指甲,这是同根同祖的人DNA有相同的地方。

最感慨的是山西洪洞大槐树的情景剧演出,生离死别,骨肉分离,背井离乡,再现了当年各奔东西互交信物的感人至深的场景。

古代的人,不管做了多大的官,退休之后是要回故乡的。很多文人喜欢把家乡变成自己雅号。家乡是最初的出生地或一生的居住地,是文人的根之所在,以此取号,顺其自然。我们熟悉的大诗人李白,随父从中亚碎叶迁到西蜀四川锦州昌隆青莲乡,之后取号“青莲居士”,也有人叫他“李青莲”的,说明李白对昌隆青莲乡的认可和感情;而大文学家柳宗元,干脆自号“河东”,人称“柳河东”。这是因为柳宗元祖籍在今天的山西运城解州,那时候称为河东解。以乡名为号,大约有规律可循,那就是在地名后面加上“先生”“大夫”“山人”“外史”“禅师”等以作标示,既雅气又不乏情志。

我的老家,爷爷奶奶和父亲的印迹最多。爷爷带着一家人逃难至此,开始是挖了两孔窑洞居住,后来爷爷盖了一座茅草房,小时候还很有印象。父亲又将茅草屋变成了瓦房,接下来,我和父亲又自己动手,把做地基的一块块石头从山上河滩搬回来,又盖了一栋瓦房。

老家,对于我的孩子来说,仅仅是一个符号,很少有浓烈的感情。每次回去,好像是我的老家,对于他们来讲是客,几栋破房子。还有清明时,祭奠祖先的几座坟茔。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老家一直空闲着,这里成了草的乐园,院子里的草有一人多高。院子里有一棵桃树,一棵杏树,一棵核桃树,一棵梅花树。花开的时候,错过;结果的时候,错过。留下一地花儿果儿,更显得荒凉。父亲在的时候,小院是热闹的,漂亮的,花团锦簇,瓜果飘香。兄弟姊妹经常回来小聚。父亲走了,母亲触景伤情,跟我到了城里,老家就荒芜了。

老家,对于父亲来讲,是有最深厚的感情的。他16岁当兵离开故乡,参加解放战争,每次打仗,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很幸运的是,父亲历经大大小小战役,竟然毫发无损。这些,对于我来说是小时候父亲讲的故事,能够证明他那段烽火连天的,就是父亲的十几枚军功章了。父亲退休后回家种地养老,生于此,归根于此。

老家,对于我讲,承载着我的童年少年,村前小河里游泳摸鱼,上树摸猴,偷过毛豆烧着吃,等等。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走多远,老家就是你的一根牵你的线。

阎连科写过一篇散文《我是谁》,他写到:他有次到北京的某朋友家,被朋友介绍他为作家后,满屋的宾朋一脸茫然,他们不曾听闻某某作品,更不知其为何物。朋友于尴尬中立刻转换说辞,以他另一个部队少校的身份来做介绍,这才获得别人的点头握手之交。这一点头蹙眉的待人接物便给敏感的作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这样一个房宽、人贵和物华之地,作家阎连科突然陷入了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迷茫。

后来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在这个偏僻的全国贫困县嵩县,从返乡的汽车上下车的他,涌在一堆堆围拢上来叫卖自家特产的人堆里,一下车就立刻被人认了出来。然后周遭的乡亲们都和他寒暄,问好,往他手里塞吃的喝的,乡亲父老像昔时一样,招呼他吃饭,应答着问话,彼此多年后的重逢自然得仿佛一方从未离开,在这样的真诚与顺其自然的相处中,阎连科突然之间找到了答案,在那一刻他知道了自己谁,知道他的家在哪。

儿时玩伴王宏将自己的老家房子整修一番,每周都要回去。他说只有回到老家,才会全身心放松,心灵宁静,老家,才是自己的根。

在家乡,无论你官当多大,人走多远。在家乡人眼里,还是当年那个小屁孩,叫着你的小名,抖落你当年的糗事。你不会生气,反而亲切。

如今我的老家,更多是童年的记忆,村前的小河干涸了。这几年有浪漫情结的村支书,每年冬天,从陶村水库引水,在村口做了人工喷泉,因为寒冷,形成了美丽的冰挂奇观,吸引全县城的人开车来观看拍照,我的家乡通过微信和抖音很出名。而我的记忆深刻的是家乡的一草一木,村口的竹林,老井,柳树上挂的召集人开会的铁弹壳。故乡,还住着我的小姨一家,我的亲朋好友,邻居街坊,还有浓浓的故乡情。

家乡,是寄托乡愁的地方,融入到血液之中。鸟飞返乡,狐死首丘,代马依风。意思是鸟儿最终要回到家乡,狐狸死时头向着巢穴,北方的马依恋北风,比喻故乡情深。家是故乡好,月是故乡明,水是故乡甜,饭是故乡香,人是故乡亲。故乡是那一壶老酒,越陈越香,来,为故乡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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